寒风呼啸,夜色茫茫,骑着自行车去帮父亲看摊子,阵阵寒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寒刃,一刀刀刺向你的身体,每刀都深入到骨。

       父亲矮矮的,有点儿胖,蜡黄的皮肤,一生劳作,历尽沧桑。父亲很少休息时候,不爱讲话,不喜与人交流,但为了家人,父亲景离乡,到莆田做小生意。

       我幼儿园刚读完父亲怕我一个人在亲戚家生活受委屈就带我来到了莆田,之后就一直居住在莆田没回过家乡,现在我八年级了。我还记得父亲在家乡时常会与我们说说笑笑,逗我们乐。在田里干完活儿回来的时候,总会拿出点“宝贝”给我,有时是个滑溜溜的漂亮石头,有时是条有颜色的小鱼,有时是只还不会飞的可爱雏鸟,有时是只毛茸茸胖的像个皮球的小田鸡。那时候的父亲每天脸上几乎都如太阳般灿烂。

       现在的父亲与以前在家乡时的父亲比,全若两人,不爱在家人面前谈及今日的趣闻和不开心的事儿,我的性格与父亲一样,自从离乡后就不愿与家人说话,因此与父亲的代沟越拉越大。

       到父亲的摊前,帮父亲看一阵子,周末人流比较大。突然,三个中年妇女和父亲吵了起来。其中一个妇女买了3元钱的一个物品,给钱的时候,钱是叠在一起的。父亲没有看,直接扔到装钱的匣子里。那妇女突然说好像给了4元,旁边的两个妇女开始起哄,要求退1元钱。父亲笑着不慌不忙,伸手从匣子里拿出了那叠在一起的钱,散开数给她们看,是三张一元的人民币。旁边的那两个妇女说肯定和其它钱混在一起了,神情凶恶。而那个给钱的妇女却没有跟着起哄,而是自己在一旁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的核对这包里的钱,一直小声说好像给了4元。父亲一直笑着对她们说,哪有的事,不可能,钱都是叠在一起的,我中间又没散开。那两个妇女凶神恶煞,像疯狗一样朝着父亲吼叫着。我这边生意比较淡了,就走到父亲跟前,正要劝那两位妇女不要无事生有,还没等我开口,父亲就缓缓弯下那僵硬的腰,缓慢地伸手从匣子里再拿了1元给那两个妇女。那连个妇女拿了钱后,把钱交给了那个还在数自己包里钱的付钱的妇女,那个付钱的妇女眼里很迷茫,似乎有话要说。但是还没等她说出口,其她两个妇女就紧紧拽着她的手。临走时,还白眼邪目瞪着父亲,龇着牙说,要老实点!

       父亲没有了笑容,但还是温和的对她们说,确实是3元钱。那三个妇女,没说话,头也没回,径直走在路上,背很直,高傲的仰着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待她们走了,父亲缓缓的将身体靠在车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熟练地点燃,望着天,看着地,神情凝重,边发呆边吸烟。在一团团烟雾里,父亲显得如此苍老。似乎烟是消愁的物质,又来顾客时,父亲又如之前那样,笑脸迎客。

       父亲不爱与家人说话,但我犯错时,却会严厉的批评我,不留一点儿情面。父亲一般在晚上批评完我后,会呵斥我马上去睡觉,明天早起去读书,别再犯错。然后父亲头也不回走出我的房间。深夜,总感觉有人到过我的房间,帮我把被我踢开的被子盖上,然后坐了一会儿又悄悄的走了。早晨起床时,穿鞋子的时候,偶尔会看见床底下有被皮鞋踩灭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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